春季采摘：品味新茶的清新之旅

春茶

作者:王斌

一

立春过后，经历了几场风风雨雨的洗礼，一眨眼就要到清明时节了。这时候的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，太阳也一天一个样儿。看来，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了。

这天一大早，山里的气温还有一丝凉意。顺哥就早早的起来来到了屋后的山梁上，望着三道湾的茶园心情无比激动。几场春雨过后，这茶园里的茶树也和河岸边的柳树一样，在早春里的阳光照耀下发起了新芽。

“看来今年的清明茶又要提前的开摘了。”这可是一个好兆头啊，顺哥心里这么想着，也笑着美着。

这时，对面山上响起了一阵歌声：

正月采茶是新春，采茶妹儿想郎君；

妹和郎君唱茶调，春回大地气象新。

二月采茶天气好，惊蛰春风节令早；

妹和郎君干劲增，修沟挡坝备春耕。

三月采茶茶正发，妹采茶叶分细芽。

一芽一叶价钱好，明前春尖价更高。

这是对面山上的巧妹在唱歌。巧妹是山里最漂亮的姑娘。她人不但长得靓丽，还唱的一些好山歌，那嗓音就好像百灵鸟一样动听。

四月采茶是清明，小妹采茶忙不停；

哥哥站在崖畔上，望着妹妹泪淋淋。

顺哥一听到对面山梁上巧妹的声音，也随着应声的唱道。

巧妹和顺哥是同学。他们从小学到初中，从村子里到小镇上，不管风霜雨雪都是一块儿背着书包走在崎岖的山道上。后来，两人都考上了县城的高中，又一同挤着客车来到城里读书。渐渐地两个青春萌动的少年之心相互产生了爱意，虽说那爱是懵懂的。高中毕业后，两人都没有考上大学。失去了理想的巧妹和顺哥又回到了村子，无所事事。这时，就有山里的姐妹相约巧妹一路到浙江去打工。巧妹就去约顺哥，顺哥说他要在家里承包村上的荒山去种茶。他要经营茶园，开办茶厂。

“你没看见吗，那一片茶山是你爸还在村里当队长的时候挖的，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成，就凭你还能把它弄好？”巧妹指着那一片荒芜的茶山说道。她不想让顺哥再走他爸的老路，荒废了青春，荒废了光阴。因为这一片茶山，不仅牺牲了巧妹的娘，还使顺哥爸身败名裂。一直以来，这片撂荒的茶园就是巧妹的一块心病，也是巧妹的一块伤心之地。无论巧妹怎样劝说顺哥，顺哥就是不听。他要在这一片他的父亲还没有干出来的事业上，再干出一番天地。于是，他和巧妹就分手了。巧妹走后，顺哥看着这一片荒凉的茶山，心里隐隐作痛。

二

那时候，顺哥爸是这个大山中村子里的小队长，管着百十号人。为了让村里人增加收入，过上好的生活。每年冬闲时节，他都要求每户必须要参加村集体组织的抬田修地、大造茶园的劳动。巧妹的爸身体有病，只有靠巧妹的妈去参加村集体的劳动了。顺哥的爸看见一个女人来参加这么繁重的体力劳动，身体有些吃不消，就叫巧妹妈在工地上帮忙给大伙儿做饭。一来二去，就有传言说是巧妹娘与顺哥爸有私情，才给巧妹娘安排了个轻省活。气得巧妹娘非要到工地上和那些老男人们一起去干这繁重的体力活。

有一年快要过年了，生产队正在没白没黑的挖茶山赶进度。那天早晨，大雾笼罩了整个山林。人们走在崎岖的山路上还看不清人。巧妹娘跟在挖茶山的村民们后边，急急地赶路，在顺娃他们后山腰的猴子崖上失足跌下了山崖。等顺哥他爸绕下山去找到巧妹娘时，巧妹娘的头撞击在一个大石头上已经气绝身亡。

自从巧妹娘死了后，顺哥爸就泄了气，村上又停了他的队长职务。从此，这片被视为致富之路的茶园就一直撂荒了下来。 顺哥要承包这片茶山，就得从新开荒种植茶苗。这又是一项多么大的工程啊。就凭顺娃一个毛头小子，能办成这桩大事吗？村里人有些怀疑。

巧妹见说不动顺哥，就赌气只身和村里的姐妹们到浙江打工去了。之后，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。

三

几年来，巧妹在外边务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，无人知道。她常常在深夜，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景，就开始想她的家人，想他的顺哥。那时，多少个夏天，他们两人都是一路上学，一路放学。当走到三道湾那深沟小叉的羊肠山道上时，偶尔发现一两条蛇横在路上，吓得巧妹惊慌失措。是顺哥帮着她拿起棍子赶走了蛇，才使她平平安安的走了过去。冬天里，下雪路滑，都是顺哥拉着她走过了那几个险要的地段。现在呢，是她赌气把顺哥一个人丢在了大山里，丢在了那一片荒凉的茶山上。有几次，她做梦都梦见了顺哥一个人在拼命的挖茶山和栽种茶苗，为茶苗锄草施肥。直到现在，她也不知道顺哥的茶园弄得咋样了。

过年了，巧妹就请了假回到了大山里。她刚下车就发现家乡的变化很大。当她看见了那个使她有些伤心的茶园时，心里不禁有些惊讶。那个荒芜的茶园，在顺哥的伺弄下，一梯一梯的茶树正在焕发生机。

五月采茶季节变，采茶撒种又栽秧；

上午采茶天气凉，下午栽秧水汪汪。

六月采摘二拨茶，采完二拨又再发；

夏茶卖得好价钱，好给妹妹置陪奁。

顺哥看见巧妹出现在对面山梁上，心情无比激动，又继续唱道：

七月来采谷花茶，早谷早米等着拿；

妹采茶叶哥收谷，齐心协力抓收入。

这时候的顺哥听着巧妹和他一唱一和的对起了山歌，越唱越有劲，一口气又唱了下去：

冬季采茶茶不发，科学管理修枝丫。

十冬腊月农活少，男女恋爱多么好。

巧妹见顺哥对着她的歌声，继续和顺哥对唱着：

腊月茶园等萌发，妹妹等着要出嫁；

小小山村喜盈门，斟满香茶敬客人。

第二天，阳光明媚，空气清新。顺哥和巧妹相会在这茶园之中。

作者简介

王斌，男，汉中市城固县二里镇人，生于1966年。长期从事农村社区工作，从小热爱家乡的山山水水，热爱家乡的父老乡亲。工作闲暇之余，喜欢写写画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