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代的《颜勤礼碑》,是颜真卿为其曾祖父颜勤礼立的墓碑,简称《勤礼碑》。《勤礼碑》系颜真卿撰文并书。书法苍劲有力,是他晚年的成熟之作。颜真卿一生写的碑文很多,都题有他当时历官的全部职衔,独此碑只题"曾孙鲁郡开国公",这是他丢掉官职,被贬为吉州司马期间写的。
此碑1922年在今西安社会路出土,螭首方座,高268厘米,宽92厘米。四面刻字,碑阳书字19行,碑阴书字20行,每行各38字。碑的左侧书字5行,每行37字。右侧的铭文已被磨去。1948年, 《勤礼碑》被移存西安碑林。碑林中所藏颜碑,多因长期捶拓磨损,唯此碑出土晚,磨损少,字迹未失原来神韵,是不可多得的名碑。
二、风格特点《勤礼碑》是颜真卿的代表作,"鸿文钜笔,阐发性灵",不同凡响。唐以后的书家,不少人临习过此碑。
1.正锋运笔,方圆兼得。颜书甚为古拙,讲究起笔"藏头",雄健有力,收笔"护尾" 。颜真卿主张"用笔如锥画沙,使其藏锋,画乃沉着"以及"折钗股"、"屋漏痕"等,强调的就是"中锋"和"因劲有力"。如"折钗",金钗折如弓,就比其挺直见力度。《勤礼碑〉中,笔画"化直为曲",以增加点画的力度《勤礼碑〉 讲究笔画圆劲,如横画收笔重按; 钩和捺画先收后放;折笔处有时,上耸出方,圆等。总之, 《勤礼碑》刚柔之气兼而有之,不愧"庄重沉雄"之作。
2.主次分明, 突出主笔。有次,主次分明,多转),是同一类笔画主笔厚重,即粗而繁(回折次笔陪衬,给人以明快之感,例如"书轻而简(回折轻)。笔画有主如横细竖粗、都有此特点。0精"字等。二是一个字中,笔画间轻重反差较大,撇轻捺重等。由于"宾主分明,主从有别",使字显得瘦而劲健,肥而不笨。
3.以拙为巧,神采焕发。对《勤礼碑》领悟较浅时,会诧异于颜字"笨拙";随着学习的深入,会发现其有"大智若愚"之感,可谓拙中有巧、古朴敦厚、老成持重、奥妙无穷,如"书"、 "善" "等"、"禄"等字。从宏观上说,颜字不拘小节,顿挫分明,结构宽博;从微观上讲,颜书独具匠心,灵活多变。例如每字中之重复笔画,起笔、运笔、收笔几乎都不相同。就横竖画而言,其形态或方或圆,或尖或秃,走势或直或曲,有粗有细,有长有短,巧妙至极,避免了雷同,显得质朴中透着秀气。
4.集众之长,自成一格。颜真卿除了受过张旭和徐浩的传授外,还接受了褚遂良、王羲之以及篆书和魏碑的笔意。如"蚕头雁尾"不仅被他活用在捺法上,而且横画上也有体现,如"之"、 "夫"、"后"、"自"等字, 乍看是机到笔随,仔细观之却不难看出,颜体并非完全是他的独创,而是受到了众多书家的影响,他的好学由此可见一斑。他的字虽与众不同,但"反乎 常而合乎道",更加富有审美情趣。
5.宽舒圆满,雍容大度。《勤礼碑》除了厚重饱满的特点外,在结体上一反初唐楷书"字中收敛"之特点,以"平衡"为结体原则,体相称,势开张,字撑格,重心稳,貌端正,如"文"、"通"、"具"、"作"等字。总之,其结字对称平稳,笔势宽绰,大气磅礴,且宽博而不松散,神采丰足,实在令人叫绝。
三、结构特点《勤礼碑》的结构特点,可概括如下:
1. 横轻竖重,对比明显。
汉字有许多字都是由横画、竖画, 或者是以横竖画为主组成的。对于这些字,《勤礼碑》 在结构处理上其本上最横轻竖重,对比鲜明,形式俊美,使人想起了主干粗壮、枝条细劲的苍松。 2. 以纵取势, 内紧外松。 《勤礼碑》体势多取纵势,这样每个字看上去很紧密,但通过字内部笔画的穿插、揖让、避就、虚实等手法的运用,使整个字形端庄、稳重,有一种庙堂之气。
3.字形方正,豁达端庄。 颜体字改变了鼓侧的结构,用较为端平的笔画写出。左右也基本对称,字呈方形。它吸收了古代篆隶书法,以正面取势,使人感到庄重正大,内涵宏伟。 4.雍容大度,宽博古荡。 雍容大度,宽博古荡是颜体字的艺术特色,也是其结构特点。圆笔中锋的笔法;并列两竖的相向,造成一一种外拓的张力,有力度,动感强;捺画的厚重等都是形成这一特色的重要条件。
四、临习提要 《勤礼碑》为历代书家所珍重,是学颜的好范本。此碑笔力沉着内涵,结体宽博,雍容端正,笔势相向而多内蕴,给人以庄重浑厚之感。它既不像《多宝塔》那样方正谨严,秀丽俊雅,也不像《麻姑仙坛记》那样古拙中透露出几分霸气。我们在实践中可不断研习,细心体会,深加领悟,力争笔到法随,入体得体。临习此碑, 最忌笔画粗俗,结字平板,徒有其表而全无神采。上述特点,仅属其主要的明显的特征,若拓宽观察角度仔细琢磨,肯定会有更多的发现。
清代书家姚孟起楷书《临九成宫宋拓本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