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郎山下的秋茶：先苦后甜，涩中带香

文 | 林毅

位于五莲县叩官镇东北部有一座大山，名曰大北山，其最高峰为牛郎顶，据清《山东通志》记载，此山海拔654米，方圆16平方公里。据传，牛郎就是从此飞天的，故名牛郎顶。时至今日，山顶上还保留着四个面朝东南的牛蹄印，不禁让人产生无限遐想。

20世纪六十年代“南茶北引”时，牛郎顶就是五莲县的示范茶园，建园者可能不仅看中了这儿茂密植被，山泉众葱，还有人文传说吧？时光走过六十年，这儿已是层层叠叠、远近闻名的产茶区。

古人云“春茶苦，夏茶涩，要好喝，秋白露（指秋茶）”。秋茶，是二十四节气立秋至白露之间采摘的茶，又叫“谷花茶”。因秋天降水少，气候干燥，在茶叶的长成、采摘和制作过程中都能最大程度保持茶叶的香气。在冷干的温度下制成的茶叶不仅内质保持较为完好，茶叶内含水分少，更显香气。

秋白露茶就是白露之后秋分之前采摘的茶叶。茶树经过夏季的酷热，到了白露前后又会进入生长佳期。白露茶不像春茶那样娇嫩、不经泡，也不像夏茶那样干涩、味苦，而是有一股独特的甘醇味道，所以，老茶客们特别喜欢。

农历八月份，白露节气之前采摘的茶叶叫早秋茶；从白露之后到十月上旬，采摘的茶叶叫晚秋茶。相比早秋茶，晚秋茶的味道更好一点。如果说春茶喝的是那股清新的香气，淡淡的青草味，那么晚秋茶喝的则是一种浓郁的、醇厚的味道。经过了一夏的煎熬，茶叶也仿佛在时间中熬出了最浓烈的品性。秋季气候特点是秋高气爽，雨水较少，这个季节产的茶，香气馥郁绵长，口感甘醇。

秋茶为什么好喝？我的理解是，秋天气温渐趋温和，雨量也日渐减少，地气袅然升腾，茶树爆出的秋芽既不似春天的蠢蠢欲动，吸纳万象，也不像夏天的盈盈旺盛，饱含营养，它更如一位睿智的中年人平静地走向老年，将阅尽的沧桑折叠在最小的空间里，不再无限地放大，该丢弃的一概不留恋。因此，秋茶味道和淡、中庸，适合淡泊者一边品茗，一边回味，无需耽搁太多的时光，秋茶也恰好渐渐地淡了。

当饮者悠悠然地品茶时，凝神静气地使整个身心都进入茶的世界之后，就会犹如进入了一个宁静而又浩瀚无垠的宇宙世界般，感到无比舒心畅快。正所谓“欲达茶道通玄境，除却静字无妙法”。

白露前夕，我随朋友拜访了牛郎顶茶园的夏娄德，这是一位有思想的茶农，他在去年注册了“牛郎顶”绿茶商标，常年经营牛郎顶绿茶。进屋落座后，老夏给我们每人泡上一杯自家产的绿茶。透过玻璃杯，看茶叶在沸水中的变化情景时，就像在观赏一幅活的山水画一样，是一种美好的享受，并会莫名地产生一种未饮先醉之感，即便你原先有郁闷的心情，此刻也会化为无形而愉悦起来。

老夏说，牛郎顶光照充足，雨量充沛，土壤呈微酸性，含有丰富的有机质和微量元素。优越的沿海气候和优良的环境，孕育了牛郎顶绿茶“叶片厚、滋味浓、香气高、耐冲泡”的独待品质，深受省内外茶客的好评和赞誉。春茶因为产量少价格高，并不亲民。相反，秋茶因产量大，价格低，接地气，而受到茶客的喜爱。地主家也有没粮的时候，现在正是储存秋茶的好时机，大家如果觉着牛郎顶茶还行，可以储备一点。

在返回济南的车上，我细细的品着从老夏家泡的这杯茶，越喝到后面，越体会到它的香醇。回想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，流年似沏好的一壶秋茶。感恩亲朋好友，感恩岁月生活。先涩后香，苦中藏甜，这杯秋茶告诉我。（图片1、2由水恋百合提供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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